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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得具備多少關懷與愛才是稱職的醫師呢?因為關懷與愛無法量化,加上每個人對「足夠」的定義不同,如果我們付出合宜的關懷,病人卻認為多此一舉,甚至礙事;或者病人以為醫師很冷漠,不願付出愛又當如何呢?
我尤記得穆醫師分享的案例。生命的誕生是最溫馨的事之一,但一個方出生女嬰卻被父母遺棄,則是多大的哀傷。雙親遺棄她的原因是女嬰天生有殘疾,雖然以父親的財力,仍可以維持女嬰的生命,父親冷酷拒絕之,任憑女嬰自生自滅。常理而言,新生命充滿父母的愛與祝福而降生,這般情形又當從何說起。最後女嬰數天內離世。
親人離世通常最難過的人莫非家屬,此一案例反倒是醫護人員很傷心。如果未來我也遇到此狀況,我只能眼睜睜看著生命消失嗎?抑或另有其他妙方?我最害怕自己變成冷漠的人,彷彿看盡人間生離死別,大徹大悟而跳脫紅塵,難道醫生到頭來僅是治療及診斷的機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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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週有機會深入探討兩難的問題。人生充滿選擇,選項的背後呈現不同考量。習慣標準答案的我總在這些情境中猶疑不決、舉棋不定,深怕一失足成千古恨。
低智商者能感受愛嗎?如果他們被遺棄,他們是否了解自己的處境呢?據曾服務智能障礙者的同學分享,他們或許不符合正常人的定義,他們依然能感覺愛。我卻私心希望他們最好沒感覺,否則知道真相後,他們會絕望嗎?
動物和人類同樣面對安樂死的議題,爭議聲浪卻迥然不同。大家似乎較能接受動物安樂死,然而牽扯到人,一切「糾纏不清」。安樂死的爭議早已不是新鮮事,似乎永遠無法解決。
器官移植本來代表無私的奉獻,一旦牽扯到親情,可能使美意變調。公公需要換肝,媳婦恰巧為合適人選。除非公公拒絕換肝,否則媳婦很難逃避夫家的壓力。縱使肝臟再生力強,捐部分肝臟不影響本體生存,假使媳婦捐得不樂意,行為還稱孝順嗎?甚至捐肝可否作為「協議」王牌,未來遺產分配媳婦占優勢。
3/14
我還有學習的熱誠嗎?雖然我極度不滿台灣的教育窒息莘莘學子的活力,升大學考試結束,學生如脫韁野馬般擺脫課業的束縛,進入大學由你玩四年,缺乏以往讀書的動力。怪不得每次比較台灣跟美國的學生表現,台灣是每況愈下,美國則百尺竿頭更進一步,這並非空穴來風,否則台灣的競爭力會更強。
儘管教訓了很久,台灣學生依然故我,我也是其中一員。讀醫學系的理想還在嗎?我不禁懷疑所謂懸壺濟世、仁心仁術的抱負該不會是一場空?醫學系是醫生製造廠,每個醫學生的未來非開業醫即醫院主治?老師舉他同學做例子,醫學系畢業即返鄉開診所,日進斗金,資產豐厚,但醫學專業可能無甚進展。君子愛財,取之有道,我從醫之初衷只求賺錢?
保持競爭力才不會被職場淘汰。醫學系畢業不是人生終點,充實自己、積累專長雖是老生常談,真正受用卻是一輩子,雖然並非全部老人言皆可信,不聽某些老人言吃虧將是一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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